魯迅的雜文中,狗頻頻出現(xiàn)。有從水中“爬到岸上......聳身一搖,將水點灑得人們一身一臉”的“落水狗”;有主人呼喚一聲,馬上撲過去撕咬他人的“惡狗”;有忘記主人教誨“處處表現(xiàn)出比主人更惡毒”的“叭兒狗”;有“無人豢養(yǎng)餓得精瘦”的“喪家狗”;有“只會亂鉆、亂叫、亂咬、令人討厭”的“瘋狗”;有只會吃“肉食”、不會看家護(hù)院的“癩皮狗”。
現(xiàn)實生活中,我們身邊也會常常出現(xiàn)一些“野狗”,你根本不知道它們會從什么地方時候竄出來沖你狂吠、把你的褲腿撕扯,打亂你的生活節(jié)奏,把你的生活攬亂。也有那集野狗、落水狗、惡狗、叭兒狗、喪家狗、瘋狗、癩皮狗于一身的沒有長尾巴的“黃毛黑面狗”,外形似人,吃人飯不做人事。
不知來路時它就是野狗,讓人防不勝防;失意時它成了落水狗,你得提防它甩你一身一臉的“惡水”;得意時它會是叭兒狗,會向主人搖尾乞憐,也會向路人呲牙;主人不待見了它便是無人豢養(yǎng)餓得精瘦的喪家狗,有時讓人覺得還是有點可憐;有點權(quán)勢時它又會是惡狗,對下屬狠不得敲骨吸髓;不高興了它就變成瘋狗,逮誰咬誰;它朝你吠、想撕咬你的褲腳時你撿起半截磚頭,砸向它的狗腿時它就化身為且進(jìn)且退狂吠不已的癩皮狗。
“每一個破衣服人走過,叭兒狗就叫起來,其實并非都是狗主人的意旨或使嗾。叭兒狗往往比它的主人更嚴(yán)厲。”這是魯迅先生對于叭兒狗的描述。野狗、落水狗、惡狗、叭兒狗、喪家狗、瘋狗、癩皮狗之類,各人或多或少在自己的生活與工作中都會遇到,只是各自的境況不同,有人在意,有人無畏,有人躲避,有人執(zhí)磚。狗不足畏,但你必須提防?赡軅涣四,但它會兒使你惡心一陣子,讓你的生活一時無趣。
一個缺乏豐富內(nèi)涵的人,沒有閱歷的寬度,生活的厚度,處于權(quán)力高位的時候往往習(xí)慣于橫行霸道,他們以為這樣就可以寬厚兼收。他們會有意無意間豢養(yǎng)出一些走狗來,讓他們在工作與生活中的每一個可能的時刻化為“野狗、落水狗、惡狗、叭兒狗、喪家狗、瘋狗、癩皮狗”成為向你示威的“代理狗”,以掩護(hù)自己的為人寬厚。無意去貶低一只作為動物的狗,只是人們習(xí)慣于借用狗去指代生活與工作中為人不齒的無恥小人,所以只好暫時委屈了作為動物的狗,替活出了“狗”性的人代過了(一不小心又一次委屈了狗)。人們飼養(yǎng)寵物已成為一種時尚,養(yǎng)什么是個人的自由,潛心養(yǎng)狗,借狗壯威、以狗擺闊,只要符合社會道德與接受法律約束則無可厚非。無論生活中還是工作中,無論你手中的權(quán)力大小、職位高低都不能表現(xiàn)出“狗”性或利用手中的權(quán)力豢養(yǎng)出“野狗、落水狗、惡狗、叭兒狗、喪家狗、瘋狗、癩皮狗”來。“貪婪、憎恨和嫉妒以及霸道等所有的負(fù)面情緒都能使人陷入一種自我封閉的狀態(tài),這種狀態(tài)本身就是牢獄之災(zāi)”。“天作孽,猶可違;自作孽,不可逭。”悖逆了道義,得一時之利,茍且一時,自縛終身。
真實地活著,做自己喜歡做的事。做一個堂堂正正的人,活出真實的自己。忘記人做人的根本,圖一時之快意,為了幾枚沒肉的骨頭,硬是把自己活成了一個“狗”,得不償失。唉,或許喜歡做“狗”的人理解“仰不愧于天,俯不怍于人”是不懂變通,不識時務(wù)。我們應(yīng)該知道狼行千里與狗行千里是不同的。
如此,是否可以認(rèn)為,那些心甘情愿做狗的人,下賤全是自找的?!但凡“野狗、落水狗、惡狗、叭兒狗、喪家狗、瘋狗、癩皮狗”們都有一個統(tǒng)稱——“下賤犬(XIAJIANQUAN)”。
他們由人變成沒尾巴的狗應(yīng)該有一個逐步進(jìn)化的過程:起初只是一條野狗,被人收留豢養(yǎng)后成了叭兒狗,在主人權(quán)勢影響下成了為虎作倀的惡狗、瘋狗,失去了庇護(hù)則變成了癩皮狗、落水狗,以至淪落為喪家狗。
他們是惡狗、叭兒狗、瘋狗、癩皮狗的時候,會在不同的地方、不同的場合、不同的時刻扮演著不同的角色,只要能使主人高興,就會奮不顧身地沖鋒陷陣,把狗性發(fā)揮的淋漓盡致。
當(dāng)他們成為落水狗,以至淪落為喪家狗依然會不改狗性,只是把那無形的尾巴緊貼尻下,讓人一時無法發(fā)現(xiàn),只是時時尋找著再次成為叭兒狗、惡狗、瘋狗的機(jī)會。
他們喪失了人的本性,贏得了狗性,得到了幾枚沒肉的棒骨就沾沾自喜以為主人給予了他們“獎賞”,他們也因此迷失的自我,甘以犬類自居,甘受主人嗾使……